与刘伯宗绝交诗

【与刘伯宗绝交诗】

北山有鸱，不洁其翼。

飞不正向，寝不定息。

饥则木揽，饱则泥伏。

饕餮贪污，臭腐是食。

填肠受烧衡列使满嗉，嗜欲无极。

长鸣呼来自凤，谓凤无德。

凤巴负画来取常之所趣，与子360百科异域。

永从此诀，各自努力。

• 作品名称 《与刘伯宗绝交诗》
• 创作年代 东汉
• 文学体裁 四言诗
• 作者 朱穆

作品鉴赏

　　将这首诗的题目隐去，就纯是一篇形象生动的咏物诗。

　　诗中歌咏了"北山"的一头翅翼邋遢的鸱无烧接(chī)鸟，俗称鹞鹰。诗人既对它一无好感，笔端便不免沾满鄙夷之气:"飞不正向，寝不定息。饥则木揽(撮取)，饱则泥伏"--它于积落压西石竟是这样卑琐，飞行时歪歪斜斜，没个正向;安寝也忽东忽西，定不下心神，肚来自子饿了，就偷偷摸摸攫取树间幼鸟;一吃饱，就蜷矛日湖伏在污泥之中，也不管是肮脏、烂臭。这四句对鸱鸟作总的勾勒，寥寥数语，便使它行止食宿的丑态纤毫毕现，令人陡生厌恶之感。接着是一个近镜头特写:这鸱鸟正如传说中贪婪成性的"饕餮(tāo tiè)"，正津津有味地啄食着散发臭味的360百科腐鼠。只填得肠塞嗉满，还是不能停喙。诗中描摹鸱鸟嗜欲无底的贪婪相，只用"臭腐是食""填肠满嗉"八字，便栩栩如在目前。读者看了恐怕要呕吐了，这鸱鸟却还得意得很哩。它一面吃着志括似衣村士客威纪照臭腐之食，一边又抬起头来，向空致木联老笑氢才松被中飞过的凤鸟大喊大叫:"你这缺德的凤凰，竟想分享我的佳肴?""长鸣呼凤，谓凤无德"两句，堪称神来之笔。它们化用《庄子·秋水》"鸱吓鹓雏"的寓言，表现鸱鸟以卑劣之无扬减心度凤鸟之腹的可笑情态，令读者忍俊不禁。所以连诗人也忍不住未亮演州照规顾稳慢信在结句中为凤代言，正告这可笑的鸱鸟:"我凤鸟的所去之处，与你可有天壤之别。我们就此永诀，你还是努力自爱吧!"凤鸟去了，蓝天中还可望见它奋翼长空的夭矫身影。唯施有鸱鸟，还紧攫着腐鼠嚼个不停。

　　单从咏物这一点看，此诗歌咏鸱鸟的贪婪丑恶之形，情态逼真。有描述，有刻划，还有简炼而具个性的鸟间对话，堪称屈原《桔颂》之后不可多见的咏物佳作，与刘桢的《咏凤凰》一诗(见《赠知差门从弟》之三)，恰可相映粮功五斤钱理左施除学成趣。

　　不过，笑装核室秋贵侵密席带充倘若把此诗隐去的诗题揭出督岩乐饭础每分持项常杂，人们就会发现，这首富于情趣的咏物诗，却原来是朱穆写给刘伯宗的"绝交诗"。据《后汉书·朱穆传》注，刘伯宗办右上为朱穆旧友，早先困顿之距机机混夫振去止际，屡受朱穆的照顾史给。后来刘官至二千石，位列朱穆之上，便避凉趋炎，不再敬重自己的患难有恩之友。朱穆激于义愤，作书于刘伯宗，嗟叹:"咄!刘伯宗于仁义何其薄哉!"因附此诗，宣布绝交。

　　这样功一来，此诗的面貌就全改观了--它名为咏鸟，实为赋人。诗人以杨养味展座顶补鸱鸟的贪食腐臭，直至"填肠满嗉"犹不厌足，还大喊大叫，"谓凤无德"，来表现旧友刘伯宗的趋炎附势，让利禄之欲，淹没了廉耻之心。刻划既妙不可言，揭露得也入木三分。朱穆为官清刚，"独亢然不顾身害"。其任翼州刺史时，州部污吏，"闻穆济河，解印绶孙班最小去者四十余人"，可见对朱穆的畏忌。后为按验宦官赵忠之罪，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墓剖棺"、搜索罪证。终于触怒桓帝，被罚去左校"输作"(一种刑役)只是由于太学刘陶等数千人诣阙上书申辩，方获赦免。他痛恨宦官擅权，在给桓帝的书奏中，直斥宦官为媚以求官、渔食百姓的"凶狡无行之徒"、"恃势怙宠之辈"，主张一律"罢省"。意见之激切，震惊朝野。这样一位刚性烈肠之人，当然不肯与附炎趋势之辈为友。但这首在政治上与旧友的"绝交诗"，偏偏运用比兴之法，通过对鸱鸟丑恶之形的勾勒，以凤鸟之趣与鸱"异域"，写自己与旧友的绝交之意;一无声色俱厉的挞伐之辞，而道不相谋之志自现。这在艺术表现上，应该说是巧妙而成功的。明人胡应麟称朱穆《绝交诗》"词旨躁露，汉四言诗最下者"(《诗薮》)，评价未免不公。此诗"词旨"固然"躁露"，实为"绝交"诗所必需。倘若隐晦含蓄，反而有失题意。东汉的四言诗作不多，班固《两都赋》所系颂诗、东平王刘苍《武德舞歌》、傅毅《迪志诗》，大多典雅雍容，很少生机，不过是《诗》之"雅、颂"的苟延残喘。相比之下，朱穆《绝交诗》既富情趣，更兼刚肠热血，在"汉四言诗"中，倒是颇具盎然生气的好诗了。

注释及释译

　　注释:

　　鸱，chi，古人谓恶鸟名，即鸱鸮，或鸱枭，又指鹞鹰。

　　览，通揽，聚敛意。

　　木览，登木捉食幼鸟。

　　饕，tao，贪财。餮tie，贪食。饕餮，传说中恶兽名，贪得无厌者代称。

　　嗉，su，同嗉，鸟类食囊。

　　趋，旨趣。

　　释译:

　　北山有叫鸱的恶鸟，两翼污秽不堪。飞不直着飞，栖息也不定。

　　饿了就强食幼鸟，吃饱了就卧在泥潭里。贪得无厌像饕餮一样，哪管它腥臭难闻。

　　只管填满肠胃，欲望邪念就像无底深坑。它的嘶叫声特别难听，反而说凤凰没有德行。

　　凤凰的旨趣你哪能知道，与你小子完全是天壤之别。从此永别吧，咱们各走各的路，好自为之吧。

作者生平

　　朱穆(99-163):字公叔济担温放么怀接看，一字文元，南阳宛县(今河南来自南阳)人，东汉文学家。

　　少以孝称，长即致却红班能投传学，博通经籍。二十岁为氢编失川郡督邮，后举孝廉，为郎中。汉顺帝末，为大将军梁冀所用，掌管兵事，拜为侍御史。后擢为冀州刺史，因严治权贵获罪，输作左校。主学生数千上书救之，赦免归家。数年后，复拜尚书。上疏请罢省宦官，遭抵毁，愤懑病死。蔡邕与其门人私谥之为"文忠先生"。生平事迹见《后汉书》卷四三。

　　《后汉书》称所著"论、策、360百科奏、教、书、诗、记、嘲，凡二十篇"。《隋书思示比福·经籍志》云:"《朱穆集》二卷负织拉，录一卷，亡。"《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辑其佚文十一篇。《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收其《与刘伯宗绝交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