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步松的一篇短篇小说。讲述的是平凡人生活中的心理状态,小说中的男主人来自公想法中透着荒诞,但是却是真实的心理写照。作者曾出版有长篇弱执活货促小说《苍天有眼》,获州"五个一"工程奖。
《无家可归的蚂蚁》
作者:陈步松
作品类型:短篇小说
人有时莫名其妙。这就是一篇莫名其妙的故事。反映人类的一种心理状态。有些荒诞,但又是人的生命和心理的真来自实。「陈步松,笔名陈醋,土家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绿面对艺烧系起就优围会员。出版有长篇小说<苍天有眼>(获州“五个一...
你不要相信现在有这样的故事。——作者特注今天下午我就去接女朋友。记得今天是星期五的下午。我早早地处理完一些工作,就往车站走,接我的女朋友。我总觉得这个双休日是专门为我和女朋友安排来自的。想到这,我心里倏地涌起一股激流,很热,温度大约在60摄氏度左右。这个星期,比前些时候的情绪稍好一些,此时,情绪已进入最好的时刻。我知道,这个星期五的下午女朋友要来,心里总有那么一点儿温温的涌动,因此精神上似乎有所改善。这个星期,不论是做工作上的事,还是做自己的事,问题都出得少一些,挨的批评也少一些。像以往,总是把8点钟当成9点钟或者把9点钟当成8点钟,上班不是早到一个小时就是迟到一个小时,挨批评的事就非我莫属;还有亲率,比如总是把一些关键360百科性的字写错,把一些重要的数目写错,以至于般专线影响到国家统计的准确性;还有,特别是喜欢丟三落四,把一些重要情况忘了汇报,或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忘了办,总是误事,包兰风号简在袁构斗显示响括自己的事,于是吃亏的事总是非我莫属。我的女朋友是比较漂亮的,完全可以说她很美。我当然很爱她,但我并不为此而十分高兴,她离我还有很远的距离。她在一个乡镇上工作。我知道我很难把她调到城里来之编班扩味月缩草四议。我们已经谈恋爱三年多了,但还不能结婚,当然也未能同居,现在在城里结个婚很不容易,我没什么钱。我曾经提出过简单结婚的事,成何须轮游微地急减常在这城里也有简单结婚的。结婚证一拿就睡觉。她也故看调客同意简单结婚,婚后再一起置东西,结婚关键还是要有人,这我们不缺。当然最根本的还是要稳乐友有爱。可是她提出了一个简单而屋备子映曾绿镇复杂的条件,就是将她调到城里来工作,差一点的单位也可以,只要能和我在一座城里。现在还只有三点半钟,要说还很早。我估计女朋友最早也要五点钟才能到达。我想早点去接歌备她。我的心已经跑到了她身边,在办公室是坐不住了。我有一个喜欢主动与人打招呼的习惯。我总是觉得见了熟人哪怕不知道姓名,不打个招呼也不好,怕别人有看法,怕得罪了他或她。出门不远我就见到了一个我觉得很熟的人。我马上就和她打招呼。她走得很匆忙。我便紧紧跟了上去。我觉得她那样子太熟悉了。可我又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克伯战。我使劲地回想,想她究竟叫什么名字呢?我为老想不起她的名字而憋闷难受。她可能见我紧跟在她身旁,稍转过面扫了我一眼。我没来得及看清她眼神的色彩,我只着实感觉到脸上被什么刷了一下,就如竹要那么刷了一下。但就在她转过脸时能阳输围价背妒没秋,我进一步认识了这张脸,我觉得这张脸太熟悉了,我有点坚信了,她肯定和我北过神长县态械同过学。对,是同学!那么是初中的同学还是高中的同学?我进一步缩小范围,可能是高中同学,如果是初中同学,那一定是钢老乡,我会叫出名字的。这时我就隐约回想起一些同学时的细节来。我就很想和她打个招呼,叫声老同学。我用力鼓起勇气,可勇气始终不太足。这时我忽然感觉到她似乎笑了一下句计命应左演京被倍,确实笑了一下。于是武我忘记一切地也笑了,并友好地说:“你上哪儿去?”她朝我转一下脸,这时的脸没丝儿笑意,好像还有些严肃,说道:“你是谁?”我友好地笑着说:“我们是老同学呢!”她望着前面。前面是大街。她没有答话。“真的,我们是老同学!”我友好地坚持说蛋电。她望着大街。大街很繁华波鱼省雷谁务美。她甩过来一句:“你认错了。”我说:“没认错,我们是高中同学,我记起动坐领胞川时表无主来了。青春时期的记忆力是很强的。那时,你就坐在我后面。我还记得,你经常用笔戳我臂膀和背脊,说哎,当然并不是和我嬉戏,你是要我给你讲题目或者是不懂的地方,我就经常转过身去给你讲。可能是由于这,你对我很好,还送给我一些小东西,有时也给我一些什么小吃货儿,我至今还保存有你给你的笔记本……”我说得很带感情色彩,友好地充满期望地望着她,等着她回答。可她仍然望着前面大街,脸态平静、泰然,我感觉到她好像根本没有听进我的话,或者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想她肯定是有什么急事。这不怪她。我想她不答话也许是默认了,不答话是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譬如什么亲人病危或是正在医院抢救,或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了车祸,或是被抢了,被杀了,这都是很可能的事,现在的确有些混乱,像是神经都出了毛病,秩序太坏,人人都在为钱而奋斗拼搏,要钱不要命,要钱不要其他。再就是,她不理我是无声胜有声呢。这么一想,我不仅是原谅了她,而且还生出了一片同情心。因而我仍然紧跟在她身旁,仿佛是她的丈夫或是同伴,向前走着,一心一意要为她帮什么忙的。我已经有一种不能不为她帮点的情感冲动。现在我完全确认她就是她,就是曾坐在我身后的同学,常常用笔戳我背脊或臂膀的那个她。我甚至还回忆起了她的大概名字,虽然不很准确。我有点为这恼火的记忆力而恼火而内疚。因而我仍然不敢冒昧叫出她的大名。在我此时的内心,总是被那些隐约的回忆所占领。由于我们的接触频繁,由于我们的纯洁友爱,我们各自心底确实萌生了一种不一般的情感,以及幻景。我总是希望她戳我的背脊或臂膀,我宁愿耽误自己的学习而帮助她。我也感觉到,她许多时候戳我背脊臂膀并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就是想戳戳我,想和我说话。我甚至感觉她有时是装着不懂,而要故意“打搅”我一下,让我转过身去和她说话。我常常给她讲题时,她的眼睛并没望着书本和我运算的笔,而是望着我的脸上,我微微感觉到脸上有温柔的少女眼珠滚动……后来,一有机会她就和我在一起,一有机会我也和她到一起,说些学习方面或者并不是学习方面的话儿。老实说,这时我心里已经很爱她,很离不开她,但我丝毫没对她说出一个关于爱的字眼。只是希望她常常在背后戳我。她也没对我说一个关于爱的字眼,但我心里已经感觉到她的心情和我一样。听书上说,是小说里说的,爱,是不能说出来的,爱,只能通过心灵感应,真正的爱,是沉默于心灵的。等等。回想起我和女朋友的恋爱,三年多了,我们双方都并没说出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话语。但我们也很随便的谈到了结婚的事,并且我们也多次商量过同居的事。只是我一时毫无能耐将她调进城里,她便没有答应结婚或同居的事。我当然很想结婚,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在这座城市里,我也和几个姑娘谈过或者说恋爱过,但总是不几天就冷了,就形同路人了,仿佛我从没认识过她们,她们从没认识过我,连陌生的售货员都不如。再陌生的售货员她或许还能对你微笑一下,你也会对她微笑一下,后来我似乎对爱情就冷却了。但谁知道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并发现了现在我的女朋友。她叫英儿,这是爱称。她喜欢我叫她英儿。她当然不知道顾城诗人与妻子谢华一起创作的那个“英儿”。其实我并没读过《英儿》,一直没买到这本书,是顾城悲剧出现后在报上看到的那么个名字。我当然也不知其真实的内幕和小说故事的内幕。我只觉得英儿这名字好,我并不知其人。我并不喜欢文学,也并不想去知晓文学中人。不过我可能是偏执或偏颇地以为,顾城要是不遇上英儿也许不会出现那个悲剧。但我喜欢英儿这个名字。因此她说她叫英子,我马上就说我叫你英儿好吗?她双手一拍,笑了,高兴地说,好!英儿好!英儿好,我喜欢,你真会取名儿。其实我完全是在欺世盗名。但我没有说出我知道世界上早就出了一个英儿。她一定不知道,她仅仅在一个小小的乡镇上工作,她也根本不喜欢文学,她甚至什么书也不看。她说过,书都是骗人的。我说也不一定,许多书是非常深刻的深奥的。她说,这世界上你什么都不认识为好。我大吃一惊,毫没想到这位乡镇女子竟然懂得如此的偏执哲学或者说深奥哲理。不料,她很不一般。但我又总是感觉她很纯,至少现在很纯。于是我就有快点结婚的想法。我怕夜长梦多。回想起来,她也有过几次失约,害得我到车站去接了两天,等了两天没等到。但后来她来信解释了,我无法不相信。一次是她母亲病了;一次是她弟弟出了车祸,一次是她家里被盗。每次接信后我都回了信的。信写得很真诚,充满无限同情。但我相信她今天不会失约。现在是三点五十分,时间还早,她最快也得在五点钟以后到达,准确时间是六点。于是,我总有一种欲望,想相认身旁的她,我的老同学,或者说是我青春时期心灵中的恋人。我渴望和她讲几句话。我想该怎样继续和她打招呼呢?说什么好呢?我感到心里好憋好憋!遇上自己曾经相爱的人,却无法讲上一句话,这情境可想而知,太压抑了!我想,待我等一下帮上她什么忙后,再说话也不迟的。我又看了看表。我看得很仔细,我怕将四点五十看成了三点五十而耽误了我去车站的大事;或是将三点五十看成了四点五十而此时产生急躁情绪,冒昧行事。我想我这次看准确了,没看错。这时她走进一家商场。我当然也跟了上去。这是五金商场。她去营业员面前说了句什么,接着营业员不知向什么地方拨了个电话。然后她向营业员交了一笔钱,数目不小。这时从里面开出一辆轻型汽车,车上放有一个大纸箱,高高的,我猜肯定是电冰箱吧。如今这东西吃香,人们喜欢将什么东西都冰着。这可能是刚到的新式冰箱。